浪漫主义狗

瓶邪/原耽/少量二次元/少量欧美

【瓶邪】我们这么甜怎么会虐狗

#狗应该被甜死不应该被虐死#

#雨村适合养老#

#我家母鸡老以为自己是公鸡怎么办#

#做翻船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蛇精病就是宠出来的#


【1.1】

我到了这地后愈来愈嗜睡,闷油瓶的生物钟却依然很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会起来晨练。他走之前往往会看上我一会儿,尔后俯下身,给我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有时是眉心,有时是眼尾,有时是鼻翼,有时是下颌。你问我他为什么不直接亲嘴呢,哦,他会忍不住亲一下,再亲一下,像小鸡啄米一样,啄得我心痒痒。其实已经醒过来的我会装作刚醒的样子蒙蒙然睁开眼,状似无意地舔舔他嘴唇。然后?清早风光那叫个好呀,木床那叫个摇呀。(为什么我会知道这展开?有些事实践一次就够了)所以说别看他看起来清心寡欲——讲真百来岁才开荤的老处男你可别小瞧。而且他是个妥妥的行动派(二话不说提枪上阵),头几日我偏偏不知好歹搔首弄姿卖露风情,直接被他扛起放床上了。

他起床的动作很轻,鉴于我妖艳的睡姿,他要把自己的胳膊啊腿啊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他怕吵醒我,我睡得浅。但其实我还是醒了的,不过装睡着。过一会儿我的面颊就会落下吻的质感,酥酥的像羽毛拂过。再过一会便是咱家门打开又扣上的声音。

哦,一大清早醒来就能有所期待的感觉挺好。

【1.2】

  我总会犯懒瘫在床上一整日。

“像二丫一样。”(隔壁李婶家的大猫)

闷油瓶这么评价我的时候,我徐徐地翻了个身,脑袋依旧舒舒服服地枕在他大腿上。我折腾好姿势以后示意他把头低下来,在他脸上挠了几爪子,又在下巴上咬了一口。

【1.3】

天气晴好的时候(往往少于雨天)闷油瓶便会拉我出去走走。

这村子背山而居,多雨而古老,气候温润,隐僻得很,是胖子有次非拉我们出游时忘了路,误打误撞闯入的。多走几步会走到一个挺大的湖,水好,鱼鲜。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古道,蜿蜿蜒蜒十里一长亭。

春天晕染开了眉目,一路上柳色浓浓淡淡。风一吹,柳絮便起,飘飘忽忽入目皆白,落在地上,铺在人的发上肩上。走着走着我觉着闷油瓶看起来太奇怪了,伸手要把他头上那柳絮拂去。他的发极黑,像他的瞳孔,都是子夜的墨色。

他定定地看向我,不知在想什么,没等我掸完,便把我的手张开,两个人的手指缠扣在一起,牵着我继续往前走去。

从背影看去,也许真像两个相依而行的白发老人了。

【1.4】

春分那天我见着挺多人家在桃花树下埋酒。

王嫂解释说这是春分酒,今年埋下,明年挖起。这里的桃花树都很老了,他们相信树里寄眠着嗜酒的老祖先,会保人岁岁平安。

我想我一个外乡人也该效仿一下,刚巧院里就有株桃花树。不过我写了张字条贴在酒坛子上,我有几年没好好练字了,所幸风骨还在。树里的老酒鬼应该会喜欢吧。

我埋好了酒,东风自起,桃花一瓣瓣坠下来。闷油瓶在身后静静地看着。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许食言。


【2.1】

天气有热起来的兆头以后,我就让闷油瓶去冰酸梅汤,消夏又开胃,简直不要太爽。
闷油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他炖的鱼头豆腐汤我能喝上个几大碗。他那把宝贝刀,从前开路砍怪耍起来虎虎生威,现在用来刮鱼鳞,别说,真挺顺手。

【2.2】

王嫂隔几日就来送土鸡蛋,成功地让我都开始不好意思了。我俩一思忖,决定去买几只鸡来。原本挑好了两只,卖鸡的大伯说什么非得送我们一只。这样我们就有了三只鸡。

取名字是件很容易的事。哑巴是只好鸡,不吵也不闹,天天下蛋却从不邀功,而且它下的蛋个个大个个好。胖叽油水十足,非常非常贪吃,我一举相中它是希望有朝一日餐桌上能出现胖鸡炖蘑菇。

至于另外一只大伯强行送的,姑且就叫咕咕哒。天,它简直就是个蛇精病。身为一只母鸡它到现在都没下过一个蛋,成天还咕咕哒叫个不停。一开始我还以为它下蛋了兴冲冲地去扒鸡窝——却空空如也。并且,它一直以为自己是只公鸡。它的窝里有时候会出现一些五颜六色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毛翎(后来我发现李婶家的公鸡尾巴好像有点秃)。清早闷油瓶一出门,它就跳上窗台,自以为公鸡打鸣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然而并没有)试图叫醒装睡的我:“咕咕!哒!咕咕!哒!”

我磨刀霍霍要宰了它。

但是闷油瓶对它很宠溺。他有好几次单独给咕咕哒喂食。有次我倚着门框抱着臂看见他背对着我撒麦粒儿,一边撒一边轻声说:“吴邪,多吃点,生个好蛋。”

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 我想把他刚剥好炒好的那碟豆子全扣他脸上。

才没有。

我虽恃宠而骄,但我不做无用的无理取闹。凭闷油瓶的身手,没一颗弹得到他身上。我一边嚼着豆子一边肆无忌惮地欣赏闷油瓶的好身材。我男人有副好身架,隐退一线以后依然半点没含糊。线条漂亮而蓄满力量,即使打着赤膊穿着大裤衩喂鸡依然赏心悦目。至于我,松弛了这么些日子,都开始长肚腩肉了,软趴趴白乎乎闷油瓶很爱摸。

【2.3】

胖子在广西种的白菜被猪拱了以后,跑到我们这儿来消暑。

穿过竹林的风自带湿润的凉意。他到时便看见我像个大爷一样瘫在竹藤椅上抱着半个冰西瓜拿把勺子在那儿挖着吃。他虽然鄙夷我是资产阶级的余孽,却仍旧效仿。

人真是越活越回去,西瓜吃着吃着胖子突然说要比谁西瓜子吐得远。我认为这跟小学生比谁尿得远一样是种非常幼稚的行为,然而胖子乐在其中。比了几个回合以后,他决定来个会心一击,衔着西瓜子像只鹅一样伸长脖子(并没有),然后“呸”的一声,长虹贯日。

凭我本科毕业的学历我知道这道完美的弧线将落往何处——我去那可是我男人的后背——胖子的脸在那刻像地上的西瓜皮一样翠绿欲滴。

闷油瓶不愧是闷油瓶,头也没回一个利落的侧身便闪开了——于是这枚被胖子丰富的唾沫所裹的西瓜子势不可当地击中了,咕咕哒。

它先是疑惑地偏了偏头:“咕,咕,哒?”

然后倒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

胖子如释重负,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击中的是闷油瓶的爱鸡。

我肯定接下来几天胖子没能吃上一筷子鸡蛋。

【2.4】

村后的湖开了大片大片的荷花。我嘴馋想吃莲子,还没吱声,闷油瓶便说他今个儿要去采。照例他本就要摇船去捞个一两条鱼回来。 

我有点想见他,一路慢悠悠步行至湖边时已近日暮了。恰有船遥遥自远处漂来归泊。船上有莲蓬和蹦跶的鱼。

来人身后一一风荷举,他摇着桨,溯着那流了一湖面的粼粼闪烁的橘红夕照。

 

【3.1】

山上的桂花开了,浓浓郁郁的米黄色,香了好一阵子。李婶酿的桂花蜜闷油瓶打的桂花糕,甜糯糯的。

因为多雨,这儿的菌菇多而肥美,随意加几把蔬菜,煲汤喝很鲜。

冬枣缀满了枝丫,拿跟棍子敲敲打打,就全部落地上了。

【3.2】

十月小阳春,我诗兴大发要去游湖。闷油瓶给我滑到了一片芦苇荡,日西下一席灿金满目琳琅,环着一汀小岛。

闷油瓶装备挺齐全,吃了烤鱼后他寻了个平坦地正要铺席子,被我挥手止住了。

不不不难得放浪,我当然要睡船里。

他没吱声——只要不劳我神伤我体不管多智障的想法他都不会反对。

于是我俩就睡船里,船枕在苇丛间。

细浪明明灭灭,一下下像情人的抚摸。我半夜醒来时船身已经大半出了苇丛,一抬眼便是星河高悬。

【3.3】

讲真这船有点窄,睡两个大男人实在局促。我看闷油瓶在一旁睡得沉稳,便拿脚摩挲他的腿,整个人往他身上蹭。他显然被我蹭醒了,但并没有动。

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信心的。美色当前又忘了早些时日我被他欺负得狠的经历,手脚并用百缠千绕。他起反应了。我说过他是个行动派。他就眯眯眼,像彻底睡醒的豹子,一侧身直接欺我身上来了。

我俩熟门熟路了,前戏过后哪怕黑灯瞎火他腰一挺照旧没半点偏差登门入室——但就在他要这么做的时候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概是头一次在这么新奇的环境里,我老想笑。于是我就真的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荡,在这空寂郊野听起来一定很渗人。

闷油瓶停住了。他直起身,居高临下望着我。天上细细密密的星子滴落在水里,水里细细密密的星子映在他眼睛里。他眸色极沉,像盛了一整条银河。

我看呆了。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到我腰侧,挠痒痒——哎哟喂好汉饶命——我像银鱼翻浪一样开始挣扎——但对于某项日常运动他明显对这个更感兴趣——在我大呼救命的时候,这船终于不堪重负,侧翻了。

噗哈哈哈兴致全凉了。哦毕竟再生龙活虎钢炼铁打的老二灌了半船水以后也该蔫了。

我呛了几口水,笑得喘不过气。闷油瓶却好点担心。我身子骨好了很多,入秋了水凉,他怕我又病着。

最后我们还是睡在他铺的席子上。岸上有外衣,又生了火,倒也舒爽。

夜色至深,故而后半晚睡得安然无梦。

【3.4】

二丫新生了一窝小奶猫,李婶拣了两只送我。

一只左眼带黄圈,好动而狡黠,叫孔子。

一只右眼带黄圈,不睡觉时也老眯着眼,叫老子。

这两只猫挺有灵气。有时候会在我书架上蹦跶,这让我很捉急。毕竟咱家里最贵的就是那些个古籍了。 

我写字的时候它们会一左一右蹲在案台上,安安静静。墨汁它俩用尾巴梢玩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没玩过。猫也是爱白的。

 

【4.1】

过冬至以后我就和闷油瓶在家里边摆满了垫子,毛茸茸的。

两只猫又黏我,在我身上寻个舒服地儿团成小毛球有时候还能充当围脖。

再加上手炉和滤过玻璃窗的阳光,奢靡又舒服。

【4.2】

老郎中上回塞给我盒药丸,里边的几味药材据说和薛宝钗的冷香丸一样难搞。小得离谱,贵得离谱,苦得离谱。主要是这苦腥味后劲还特别足,接很久的吻才冲得淡。

我不管,我不吃。

闷油瓶没办法,他把那小小的一粒磨成粉,匀在牛奶里,又加了糖,早中晚三大碗,居然真把这苦味掩没了。孔子和老子也爱舔牛奶喝。我觉得自个儿身上全是奶香味。

闷油瓶似乎很受用,我喝完以后他会凑过来把我嘴角的奶渍吮掉。睫毛忽闪忽闪的扇得我痒痒。

【4.3】

下雪在这地是件很奇异的事,可今年它偏就下了,下得还挺大。

一大早李婶家的木棚给塌了,闷油瓶过去帮忙。我也想去,但他说雪要开始化了,温度特别低,我还是别出门好。

我就在家里等他。等着等着雪又开始下了。我想着给他煮了壶红茶,壁炉里松枝燃着香气。从窗外边看去他们快固定好了,我就也安心了。我躺在一铺了毛垫子的小平台上,拿一大棉被把自个儿鼓了足足两圈。

裹完没多久闷油瓶就到家了。我招呼着让他喝杯红茶暖暖身子,自己由平台内侧向外侧挪去——因为我不忍离开刚裹好的被子筒——那蹒跚的体态看起来应该像只扭来扭去的胖大白虫——但我当时顾不上这么多。我挪好久好不容易挪到边,再挪就要掉下去了。放平常闷油瓶早过来接住我(我真有一次掉下去过)亲一亲抱一抱了,但今天却不为所动。

我抬眼看他,感到好点委屈。

闷油瓶像是在犹豫。他有点局促地弯下身来,有一个很短暂的吻掠过我的额头。那唇冰冰凉凉的,他眼睫上还沾着未化的雪子。

“我身上冷。”他轻声说。

但我还是不管不顾地朝他拱去——

天,分明整个人都快要化开来了。

【4.4】

李婶为了感谢闷油瓶送了我们一只鸡。

那鸡好像长那么大从没见过下雪,冻僵了吓懵了。不过宰了炖蘑菇吃还挺鲜。

咱家的鸡棚搭的结实又暖和,三只鸡照旧精神抖擞。

咕咕哒居然破天荒下了一个蛋,看得出闷油瓶很开心。我却有点食不知味。我想起他摸我小肚子的神情,越想越像他给咕咕哒喂麦粒的时候。

他不会以为咕咕哒下得出鸡蛋了,我就能给他养孩子了吧?

【4.5】

除夕夜那晚我俩睡挺早的。

零点时一刹那汹涌而来的炮竹声,还是把我给搅醒了。闷油瓶倒像睡挺实。

“是不是该许个愿?”

“那我希望啊,明年这个时候,我和小哥还是一块儿躺这里。”

至于明年许的愿望,自然是后年照旧了。

老一辈说许愿不能太过贪婪。那我就许一年,一年,再一年,许到我再没力气陪着他为止。

像是过了很久,久到爆竹声渐歇,我感到身后的人揽着我的胳膊紧了紧。

“好,说定了。”


评论 ( 12 )
热度 ( 91 )

© 浪漫主义狗 | Powered by LOFTER